先母晚多病,高楼难再登。
先妻值贫困,佳景未一经。
今友邀我游,婉谢力不胜。
风物每入眼,凄恻偷吞声。
这是启功的一首悼亡诗。
启功生前不愿与朋友谈起亡妻的旧事,甚至从不与人一起游山玩水。他说,看见别人双双相随,就会触景生情,想起过世的老伴而伤心。
我又想起了启功先生写字前那神秘的一笑。启功是和佛教有缘的人,佛经里说:“笑即是悲,悲即是笑。”他当时的笑容,实际是在表露一种淡淡的哀伤,很可能当时浮现在他眼前的,是他已经失去的亡妻。
我把这首诗装入镜框,大大方方地挂在厅堂,而且,还把它写进了我的专著。 (据《启功杂忆》)